幼兰幼兰

You are beautiful (3)

误打误撞拜访了军属家庭后,两人回到了大街上。史蒂夫意识到如果在这里分别,他下次又要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才能见到巴基。他的歪脑筋从来都没有动地这么快过,他转了转眼睛,发现了街角的一家咖啡屋,便对巴基说:“巴基,我饿了。你能陪我喝杯咖啡吗?”

巴基刚想拒绝,因为他觉得史蒂夫有点。。。怎么说呢,有点粘人。他隐隐感觉到史蒂夫像个小孩子在游乐园一样,想无限地把这一天的时间扩张下去。可是史蒂夫的眼睛里全是:拜托了!再和我玩一会吧!就一会儿,我保证,就一小会儿!这个比自己还高的金发男子实在是太像一只大狗狗了,巴基刚微微点了点头,史蒂夫隐形的尾巴恨不得就要甩起来了。他大步流星地拽着巴基向咖啡馆走去,像极了和主人一起去公园玩抛接球一样的金毛那样激动。

史蒂夫让巴基去选个位置,自己就要去点单。巴基低下头,掏出口袋里的几枚硬币,他意思是各付各的。

史蒂夫一把挡掉,声音有些埋怨:“巴基,请不要跟我客气,好吗?”

巴基依旧低着头,很平静地说:“我有能力给我自己付钱。我也不是跟你约会的姑娘。”

史蒂夫有些恼火了:“巴基,你误会我了!我从来没有小看你!我只是。。。不想这么斤斤计较,搞得人和人只见多么疏远似的!”史蒂夫到底还是没敢把“只是喜欢给你花钱”说出来。

巴基抬头看着史蒂夫真诚的眼神,莫名地有些歉意。他想史蒂夫说的有道理,一杯咖啡能值几个铜板,自己再坚持就是矫情了。

巴基选了一个靠窗的角落站着。他大概是战争之后以后第一次进咖啡馆吧。这家旧旧的咖啡馆其实还蛮舒适的,满堂飘着咖啡香气,客人们也平静地享受着午后的时光,似乎一切都那么美好。

巴基看着队伍中的史蒂夫,他刚刚发现,史蒂夫的金黄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是那么的耀眼。

排队的人颇有几个,史蒂夫一会看看餐牌,一会又扭头看看巴基。挡史蒂夫发现巴基也在看自己时,情不自已地微笑着跟他招招手。巴基却立刻把眼睛调开了。傻乎乎的,不就隔着两步远,招什么手啊!巴基心里抱怨。

再抬头,发现史蒂夫活就像是给主人叼食物的大猎狗:两只手各举着一杯咖啡,嘴里还叼着一个棕色纸袋,从纸袋上的油渍判断,里面应该是点心。

史蒂夫挤开人群,回到巴基身边。他给巴基带来一大杯卡布奇诺,咖啡顶上飘着一大坨奶油和肉桂粉。自己却是一杯普通的意式浓缩。撕开纸袋,史蒂夫像献宝一样指着两块点心说:“看我多幸运,刚刚出炉的夹心牛角面包,我买了巧克力口味和奶油口味的,快趁热吃!”

巴基喜欢这种经典搭配,但是他还是要先问史蒂夫:“你喜欢哪个?你先挑嘛。”

史蒂夫知道如果他不先挑,巴基绝不会吃。他指了指离自己近的一块,说:“这个归我,那块归你。”说着,自己先喝了一口咖啡。

巴基点点头,含混地说了声谢谢。其实他也有点饿了。他本来还想打发史蒂夫赶紧走,自己回家把那几块威化饼干消灭了。

巴基撕开热气腾腾的牛角面包,融化的巧克力酱差点流到他的手上。他赶忙大吃一口,又配上甜甜的卡普奇诺。这饱满的,香甜的口感让这天阳光明媚的下午更加美好了。

“嘿嘿。”巴基发现史蒂夫在冲着自己傻笑,他下意识地擦擦嘴角,果然是奶油粘到胡子上了。

史蒂夫觉得奶油粘在巴基的脸上特别可爱,像喝牛奶的小猫一样可爱,所以才忍不住傻笑出来。他本来都快用自己的手指揩去巴基脸上的奶油,末了还是生生忍住了。他又啜了一口咖啡,叹道:“没想到纽约还有这种用铁壶煮的咖啡。我们经常在篝火上架起一大壶热水,大家自动填咖啡进去。什么意式的,美式的,可可粉都混在一起煮,那时候还能讲究什么味道,能热乎乎的喝点什么就不错了。”

哪怕史蒂夫已经很小心避开军队的字眼,巴基还是知道他在描述军旅生活。巴基似乎并没有特别忌讳这方面的话题,反而接口道:“身为美国队长,难道补给不应该是最好的吗?我听说现在有那种来自亚洲的人参饮料,比咖啡可要来劲多了。”

史蒂夫笑了两声,大方地解释道:“我也不是生来就是美国队长啊。我小时候又矮又瘦,报名了三次参军,每次体检都是不及格,很勉强才当上豆芽兵的。”“

嗯?”巴基有点惊讶,这种背后的故事可不是小册子上会告诉你的。

史蒂夫点点头:“后来我健壮起来了,有了这副体格,可是他们还不把安排我上前线--那我当兵干嘛。说来你别笑,他们那时候把我送到歌舞团,作为有突出表现的后进学员代表,让我跟着劳军的姑娘们到处慰问演出。我估计我现在拍那些公益广告的镜头感就是这么来的。”

噗嗤一声,巴基笑了。他想象穿着花里胡哨制服的史蒂夫,跟着花团锦簇的姑娘们跳大腿舞的场景。巴基接口问:“然后呢?显然你没有把文艺兵这条路线坚持下去。”

史蒂夫一边笑,一边摇头:“然后?后来我当然扔下演出了,我不听指挥,要当敢死队员,把上峰气的半死,别说补给了,人手都不给我派足了。他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,可我如果退了,那就不是我,你说对不对?”

巴基笑了一下。他开始觉得史蒂夫这人挺有意思的。史蒂夫眼睛一亮,他把巴基逗笑了两次!他举着自己奶油面包,递给巴基面前,说道:“你看,你比我的老领导理解我多了。你帮我再尝尝这个,我怎么觉得奶油不甜啊?”

巴基还沉浸在大腿舞的快乐中,不防备接过来吃了一口:“是甜的啊。”然后他才反应过来:“你还没吃呢!你怎么知道不甜的?”

史蒂夫掰了一口放到自己嘴里,假装说:“可能是我的咖啡太浓了吧。现在确是是甜的了。”

巴基觉得哪里不对,因为史蒂夫一脸计划得逞的样子。可能是因为巴基到底是脱离社会有点久,不知道史蒂夫刚刚耍了个间接接吻的小把戏。

吃完点心,史蒂夫又借口不认识路,非要巴基送他到最近的地铁站。巴基简直觉得莫名其妙,难道有人还敢打劫史蒂夫不成?史蒂夫则大声赞美道:“巴基,你家真好。你看你门口距离地铁站这么近,才走三十分钟就到了。坐上地铁,不到五站地就到我家了,我可以下次去你家玩吗?”

巴基觉得史蒂夫军校的战地测量科目一定是不及格,他如实回答:“我觉得并不近。中间有十几英里以上的距离。”

史蒂夫已经热情地说:“没关系,有必要的话,我一分钟就可以跑一英里里。”

巴基吸了口气,这就是超级战士和人类的区别吗?体能以及脑回路的区别。史蒂夫看巴基又不说话了,赶紧用可怜巴巴地口吻说:“对不起,我是不是又过分了?如果你不喜欢,我给你道歉,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你的。。。我只是想跟你再一块喝杯咖啡什么的。。。”

巴基看着史蒂夫这只大金毛好像又要耷拉耳朵了,他想史蒂夫今天请自己喝了咖啡,吃了点心,自己不应该那么冷酷地对他。他瓮声瓮气解释说:“没有。只是我家没有咖啡。”

这时列车进站的声音响起了,大量的客流匆匆向站台涌入。巴基向外站了几步,低低地史蒂夫说了一声再见。巴基是不上车的,人们从四面八方走过了,慢慢地把他淹没了。

史蒂夫恋恋不舍地登上了列车。车上人不少,乘客们都是一脸的困倦和生疏。夕阳渐渐地降临了。列车穿过布鲁克林大桥,景色也从破旧凌乱的底层社区,变成了了高楼耸立的曼哈顿。史蒂夫却有一种过时之人的悲伤突然涌上心头,既为巴基,也为他自己。他们都是半辈子在军中摸爬滚打出来的,崇尚的是正直、勇敢、诚实,自尊自强。可外面的世界变化太快了,特别是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大都会,任何事都可以失去标准,人们永远在追逐,永远在焦虑。相比之下,他们就像是上个世纪的老古董一样,突然被扔在了这个高速运转的社会。他突然想起今天巴基的笑容,急忙从口袋中摸出硬皮写生本,一心一意地描绘起那个宛如梦幻的场景。他是那么认真和投入,心里一遍遍地咀嚼着和巴基在一起的美好的瞬间,不由地露出了微笑,甚至连坐过站都没有发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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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@轻拢烟云 这位好姑娘提供的链接和图, 盾冬女孩赛高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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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有一张电影截图是队长坐着,窗外的景色和他背道而驰。。。找不到了用这张吧



还有一句台词来源,盾冬大糖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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